孟弘文喝下去熱茶，氣色好了一些，看著程小羽，嗔怒道：“你還知道回來？你這個逆女……”

說著說著，自己的眼眶都紅了。

程小羽知道自己沒有盡孝道，連忙道歉：“是我不好，父親大人，是我沒有盡到做兒女的責任。”

孟弘文唉了一聲，“罷了，只要你答應我，以後乖乖地待在奇駿峰，再也不去找那個孽畜，我便原諒你。”

程小羽不答，只是跪在地上，低著頭。

孟弘文心口一緊，顫著唇開口：“你真的要和他在一起？曾經有道人說過，你們若是在一起，你便會癡情而死……”

“可是。”程小羽毫不畏懼也毫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錯誤，“若是為了平安一生，而放棄自己的所愛，這樣的人生，又有什麽意義呢？我寧願只有十天壽命，和他在一起，也不想有百年壽命，孤獨終老。”

孟弘文大怒：“逆女，你可知道你在說些什麽！”

程小羽低頭道：“請父親責罰。”

她要責罰，哪怕知道奇駿峰的責罰有多厲害，也不想離開那個孽畜，這樣執拗的性子，也不知是從何時培養起來的。

孟弘文揮手道：“罷了罷了，你去拿一壇仙人醉來，陪我這個老頭子喝一杯。”

程小羽沒在記憶中搜索到“仙人醉”這種酒，想必是系統還沒來得及傳給她？

她沒細想，只是道：“父親還病著，不適合喝酒……”

“要麽陪我喝酒，要麽你直接離開，你自己選！”

程小羽順從地拿了一壇仙人醉來。

就當是盡可能的盡盡孝道吧，以後還不知道會如何傷害孟弘文的心呢。

只是，她原本以為自己酒量夠好，所以給自己斟一杯，毫不猶豫地喝下去。

喝下去就後悔了，因為那根本不是酒。

是迷藥。

程小羽睡了三個月，等醒來的時候，外界變化早就超出她的想象了。

這三個月裏，一直是冷孤絲在照顧她。

程小羽睜開眼睛的一瞬間，看到的是自己的父親孟弘文。

“晚晚。”

“師尊。”程小羽沖著他笑了笑，卻是沒叫父親。

孟弘文抓緊手裏的拂塵，他也不是故意算計自己的女兒的，他只是想，讓他唯一的這個女兒，好好地活著。

“你……剛剛醒來，肯定餓了吧？我讓你給你備飯。”

程小羽笑著答應，“好。”

她沒有說任何埋怨的話，也沒做任何埋怨的表情，可是總會給人一種心灰意冷的感覺。

吃飽喝足之後，程小羽又去後山采了藥，然後簡單收拾了一下，準備下山。

冷孤絲攔住她的去路，問道：“師妹是要去找熠彤嗎？”

“對啊。”程小羽這次是鐵了心要離開，這次不想被任何人攔著，而且也不想再因為其他人離開熠彤。

“師妹，我勸你不要去了，因為……他已經死了。”

程小羽的指尖猛地顫抖了一下，然後唇邊綻放一個絕美的笑容，道：“你騙我。”

“我沒有騙你……”冷孤絲紅著眼眶，“那個魔頭，他殺了很多人，最後驚動了仙界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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